【暗香】家乡情怀(散文)
我的家乡平谈无奇,除了山,还是山,断开山脉的是一条条沟壑,沟壑下面却没有水。如果要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下过雨,生活在大山里的人都知道,如果沟里看起来湿答答的,人踩一下,有溺性,那就能确定最近下过雨。这些沟壑经过岁月的洗礼,形状五花八门,曲曲弯弯,像是一个艺术家,设计得巧夺天工。
在我小时候,这些沟壑也有过积水,这积水不光是雨水,还有泉水,我们会在泉眼处,单独挖一个坑,等水清澈后,喝上几口,这样的水,含在口里是甜,咽进肚是清凉,可以说,这样的泉水,令人心旷神怡。解渴解馋后,我们得把挖好的坑再挖平,以便水顺着沟壑一直流下去,至于流在那里,我们不清楚,但是肯定也有人需要它。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,山里的地荒芜的一片又一片,沟里的地已经看不到田地的影子,毕竟是沟里的地,虽然山里干旱,可这沟里,借助早上的雾气,产生的潮润,倒是给了这些野草生机,长的那是一个茂盛,放羊人的最爱。
家乡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,可这村名的由来,还另有一番说辞,这个我之前一直不知道,还是听叔无意说起,才知道原来我们村之前并不是叫悬峁,而是叫县峁,寓意出当官的,可是上报的人,不知是有心,还是无心听错,硬是把县峁给报成了悬峁,自此我们村就有了这个名。
家乡的人住的是窑洞,从之前的土窑洞,变成现如今的砖窑,也有个别户,会跟着城市里的风格走,盖成平方,不过住起来还是窑洞让人舒适,这陕北窑洞,冬暖夏凉的特性,可不是盖的。家乡的人主要来源靠种植和养殖为主,那是小时候,现在很多人都背井离乡,跑到城里谋发展,供孩子读书,对于家乡的那种独有的情怀,慢慢的也变了味。
想起小时候,家乡的路虽是土路,可走的人却很多,道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庄稼地,庄稼地里,蜜蜂忙碌着,蝴蝶起舞着,辛勤的人也在忙碌着,多么美的一副景象啊!放学的孩子,无论刮风下雨,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往学校,礼拜天放学毅如此。然而现在道路都硬化了,可是行走的人却寥寥无几,行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喜悦,走几步就能遇到熟人,两个人拉上一会话。现如今走在路上的人,看起来有多落寞,就有多落寞,在家乡留下来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,偶尔遇见年轻人,都会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家乡的田,从之前的半山腰都有人开垦,到现在的梯田都被整成了一片一片,机械都可以开上去,可是种田人,却没有七八十年代人的韧劲,继续去埋头苦干,面朝黄土背朝天。
家乡的人,很朴实,家里来客,总会把好吃的拿出来,共同分享;只要邻里邻居需要帮忙,只要开口,都会伸出援手。家乡的人没事的时候都会聚在一起,拉拉家长,玩玩牌,喝点小酒,没有外界干扰,一切看起来都是欣欣向荣。然而随着时代发展,这一切都变了。当初的美好,仿佛都是隐藏在内心的魔鬼,一旦放开,人性的弱点,被人看得一览无余。
人啊!总是会变,这句话一点毛病也没有,记得去年回家的时候,跟人谈论起家乡如果发展,应该着力于那些方面,结果却被人一番嘲笑,说是这穷乡僻囊,能有什么发展余地,更荒唐的是他居然说:“穷山恶水出刁民”,顿时让我语塞,兄弟啊!难道你忘了,我们就是这穷乡僻囊的人……